和老師吃飯這種事也不是不發生過,但這個很特別。這是一個來自日本教統計的老師,在學期結束後沒多久(也就是他給我A後),邀我和另一個台灣同學去吃飯。我跟我同學只修過他一門課,而且也沒真的熟到平常會聊天之類的。也許是因為那門課是統計,也許是亞洲人的親切感。為什麼他沒邀班上的另一個日本同學呢?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。雖然我沒發病應該不會再修統計,但既然老師約,那就去了。

  因為要去吃飯的地方在郊區,所以由他開車載我們去。這是奇怪之一。和不熟的人坐在同一台車上實在是很奇怪的感覺。能聊的全是「基本題」,有幾個兄弟姐妹、或是來美國多久這一類的,很容易兩句就乾掉的話題。這是冷場之二。然後我們發現,這個我們以為三十出、講冷笑話的老師,大概是有喝SK-II,是個已經四十出超級娃娃臉。這是不可思議之三。

  席間,同學提到她有個日本朋友,曾告訴她日本的高中女學生有二個男朋友,一個是同年紀的,一個是包養她們的乾爹。老師買單時突然尷尬的笑,說他本來就打算請我們,但他不知道我們知道這種事,雖然他自己也覺得跟兩個女學生出來吃飯有點怪,但他真的只是想找人一起來吃豬排飯。實在是有點越描越黑的好笑。這是不知所措之四。他用partner形容婚姻關係,而且在討論如何取得美國藉時,我們說娶個美國女人就只要等三年,他說:對,或是男人。然後,我開始懷疑他下次就跟我們出櫃。這是驚人之語之五。

  日本老師平常上課時是個好好先生,總是客客氣氣,有種日劇中會出現溫文感。發回期中考考卷時,有美國同學很不服氣地說,有題應用題他不該被扣那麼多分。兩人爭了一會,從UCLA唸到U of Chicago的老師轉為強硬,說沒照題目要求的方法回答,錯就是錯。這個在課堂上遊戲堅持規則的老師,竟然會說自己的兩門車必需開快,不然引擎會有怪聲,作為加速的藉口。我只覺得果然是個壓抑的民族。

  我從沒想過我會和四十歲的日本老師交朋友。人生的奇妙果然不可預料。



PS1.市郊有個神奇的日本超市,連年輪蛋糕都有賣,但坐落在沒車到不了的地方,我只去過兩次,其中一次還是從密西根開四個小時來買菜的朋友順便載我去的。現在認識一個每個週末都開車去的日本人,應該算有賺到。
PS2.我在美國認識的同志已經比異性戀還多了,他們說我有那個吸引同志的power,眾家姐妹就放棄芝加哥版sex and the city的幻想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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