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很少作夢的人,就算有也常常自己不記得。

  那天的夢裡,我睡到一半,嚐到自己嘴裡鹹鹹的味道,然後手才伸到嘴裡,下排牙齒就這麼整排掉下來。手捧著還彼此相連的牙齒,牙上、嘴裡,都是血。這次,我冒著冷汗嚇醒。

  現在所處的焦慮,大學快畢業時也發作過一次。當時對於要做哪一行感到非常茫然,除了實習的單位讓我把他們同產業的選項都殺掉外,其他每個都像是無臉人一樣,我毫無頭緒。那時是社會新鮮人,對工作的不確定感還情有可原;但現在我的不安,卻沒有比當初少。比起當時赤手空拳,現在像坐在車上,在十字路口的中央,卻不知道這台車會帶我到哪裡去。

  我知道我少了什麼,需要什麼。我想把打結的繩子打開,自己卻又讓人一直拉著那結的兩端。

  如果狠下心,過去都會變成沒人在意在廢紙。我不知道能不能忍住痛割捨,是我依賴著他們生活好久。還有自尊。年紀越大,考慮的事越多。我最近混亂的思緒,讓我所有的判斷都失序,情緒也不能控制。但是,那些信心與勇氣,我不想失去。

  妹妹因為在準備職業考試,在MSN上遇不到她,我的挫折感無處可發,忍不住寫信跟她碎碎唸。她短短的回信,卻大大的安慰了我,尤其是最後一句,她說:揮揮衣袖,你還是你。我差點就在辦公室掉下眼淚。我想我真的有點迷失自己。


 

  *LA downtown的現代作品,很像現在的我,分裂人格互相推來推去,哪也去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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